千山

oxygen in the air

嗯……人类的本质就是鸽子

抱歉抱歉抱歉…

甚至差点忘了这篇垃圾文的存在

其实一开始就没想过到底要写个什么故事出来

纯粹的心血来潮

所以写得很烂 没有什么情节 也没有什么感情

虽然但是  开学快乐

9/

 

“宋旻浩，没想到你也会有今天。”

 

宋旻浩脑袋嗡嗡作响，不知此时此刻的情况。

 

“你不是很聪明吗？”宋旻浩被蒙住了眼睛，只能听到这人说话咬牙切齿的，“今天看你怎么耍花招。”

 

宋旻浩哼了一声，立刻明白过来。

 

“你蒙我眼睛，就以为我不知道你是谁了？上次来过两个送命的，你当主子的不心疼啊。”

 

“上次？哈哈哈哈哈，上次就算输给你了，”宋旻浩感觉头皮突然一阵剧痛，那人正紧紧抓着自己的头发，“但是没关系，今天可以好好算账。”

 

“算，我陪你算。”

 

那人突然大笑。

 

“宋旻浩，我以前真的抓不到你的把柄。”

 

那个人字里行间都透着得意，宋旻浩心里突然一紧。

 

“姜昇润，”宋旻浩感觉自己的衣领被揪起来，“是你的谁啊？”

 

宋旻浩有种意料之中的感觉。

 

姜昇润，是我的谁呢？

 

宋旻浩早就该想到，他的对头会拿姜昇润威胁自己。怪只怪自己被快乐冲昏了头脑，怪只怪自己除了姜昇润什么都看不到。

 

大概感情最迷人的地方，就在于它和意外的相似性。

 

严丝合缝的人生轨道上的一点凸起，波澜不惊的普通生活中的一圈涟漪。

 

宋旻浩以前总自以为是地说，我做事很少留下把柄的。

 

姜昇润却成了自己最大的把柄。

 

宋旻浩用力挣开那人死死拽住自己的手。

 

“姜昇润，”说出这三个字时，宋旻浩突然觉得他的名字是这样好听，“他是谁啊？”

 

“你不知道？你们开房记录我都有，你装个屁。”

 

“哈哈哈，难道睡过几次，就要负责他的人生吗？你觉得我是这种人吗？”宋旻浩不屑地笑着。

 

“不重要的话，意思就是说可以随便动了，是吗？”那个人走过来，扯下宋旻浩的眼罩，一张写满“小人得志”的脸正凑在跟前，宋旻浩打心底的觉得反感。

 

“你做事真的不动脑子，你他妈搞我就搞我，老子都被你抓住了你跟我说你要搞一个不相干的人？”宋旻浩话音刚落，脸上就落下重重的一拳。

 

鼻子立马出了血。

 

“你倒是提醒我了，弄你不就好了，哈哈哈哈。”

 

“砰——”

 

枪打在宋旻浩腹部，一股热流浸湿了衬衫。

 

那个人还在笑，像个疯子。

 

痛觉是逐渐蔓延的，被打的地方在痉挛。

 

“怎么？舍不得弄死我啊？”宋旻浩笑着直视那人的双眼。

 

“弄死你就不好玩了，我们来谈谈条件。”

 

今天阳光正好，是久违的晴天。

 

姜昇润趁着午休时间出去买了新鲜的橙子，拍照发给了宋旻浩。一般姜昇润给他发信息他都会很快回复，但今天却很久都没有。

 

明明平时很少给宋旻浩打电话，但今天就是想打给他。

 

姜昇润拨了号码，嘟了三声宋旻浩就接了。

 

“什么事？”姜昇润居然觉得宋旻浩的声音在电话里显得有点陌生，大概是自己也没怎么在电话里听过吧。

 

“没……没事啊，”姜昇润突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，“我……买了橙子。晚上，回来吃。”

 

“好，回来就吃。”

 

“那……没什么事就先挂了。”

 

“喂。”

 

“嗯？”

 

“要等我。”

 

“哦……今天会很晚吗？”

 

“大概会吧。你挂吧。”

 

“好……”

 

姜昇润在家吃完饭后，把橙子切成小瓣装进盘子里，放在茶几上。然后自己找了个毯子裹着，躺在沙发上看电视，等宋旻浩回来。

 

姜昇润在沙发上睡着了，被开门声吵醒。

 

宋旻浩进了门，鞋都不换，径直走过来，在姜昇润旁边坐下。

 

“吃饭了吗？”姜昇润揉揉眼睛，看了看挂钟，“都快十二点了，怎么这么晚？”

 

“我吃过了，今天有点事。”宋旻浩整张脸都失去了血色。

 

“很累吧……”姜昇润拍拍宋旻浩的肩膀。

 

“不累，”宋旻浩突然把姜昇润搂过来，头埋进姜昇润的脖子里，“就是好想你。”

 

宋旻浩真的很少说这种话，姜昇润微微吃惊。

 

“那个……发生什么了吗？”

 

“没有啊，我想吃橙子。”宋旻浩像在撒娇，说话有气无力。

 

“啊，我切好了，桌子上。”

 

“喂我吃吧，我好累，不想动。”

 

“好，喂你吃。”

 

宋旻浩几乎尝不出橙子的味道，但他还是觉得好甜。宋旻浩赖在姜昇润怀里，困意席卷而来，好久都没这么困过。

 

好在鼻子还没失灵，姜昇润的气味环绕着，很快就沉沉睡去。

 

宋旻浩半夜被痛醒，小心翼翼地走到洗手间。脱掉上衣，腰上严严实实的缠着绷带。揭开便是三个血肉模糊的窟窿，强忍着痛往伤口喷药。

 

姜昇润熟睡的样子像某种小动物在冬眠。

 

宋旻浩不知道在门口站了多久，就那样静静地看着姜昇润。

 

宋旻浩好想知道他梦见了什么，有没有梦见自己。

 

只可惜，他醒来就见不到自己了。

 

 

/10

 

姜昇润见到宋旻浩站在自己面前时，无法做出任何思考，只能惊讶地盯着他。

 

他说，给我一杯香草拿铁。

 

他说，你是不是以为我把你丢了。

 

他说，对不起。

 

姜昇润像中了咒语，一动不动。

 

只有眼睛里泛出泪光来。

 

姜昇润一声不吭地任宋旻浩拉着自己的手腕走出咖啡店，宋旻浩让他上车他就上车，让他系安全带他就系安全带。

 

完全说不出话来，就连疑问都不知从何说起。

 

一路上都无人打破这沉默。

 

宋旻浩带姜昇润回了家。或许可以把这里叫做家吧？

 

姜昇润站在客厅，突然觉得眩晕，蹲下来抱着腿，没一会儿就开始大把大把掉眼泪。

 

宋旻浩蹲下来，轻轻抚摸他的背。

 

“别哭啦，”宋旻浩极其温柔地说，“我回来了。”

 

姜昇润其实不想哭，他甚至觉得自己没有什么感情起伏，但眼泪就是止不住地掉。

 

“我不会再走了，我保证。”

 

姜昇润抓住宋旻浩的手，好一会儿才稍微平静下来。

 

“真的吗？”

 

“真的，真的，”宋旻浩心疼地看着姜昇润，伸手擦他脸上的泪水，“我永远都不会离开你了。”

 

“你……去哪儿了？”

 

“以后慢慢讲给你听吧。”

 

“不会再走了吧……”

 

“不会了，你撵我走我都不走。你信我，真的不会了，绝对不会了。”

 

“好。”

 

姜昇润还是觉得太不真实了。

 

半年前的某天，一个平凡得不能再平凡的日子，宋旻浩毫无征兆地消失了。

 

姜昇润以为他只是有事，他不是经常有事吗？所以安静地等着他，一天两天，一个月，两个月。

 

姜昇润以为自己对他来说已经成为了重要的人。可这样看来好像也只是一个能够随意抛弃的玩物罢了。

 

也不是没有打过电话，可电话里并不是宋旻浩的声音，而是被告知这个电话是空号。

 

姜昇润以前还觉得记住他的电话号码是一件多么特别的事。结果这串数字现在变成了没有意义的排列。

 

宋旻浩连一句话都没有留下。

 

姜昇润觉得自己彻底被抛弃了。

 

每天就那样生活，充实但不忙碌，能够轻松地养活自己，还能存下一点积蓄。

 

虽然宋旻浩在姜昇润的生活里完全失踪了，但如果没有等他回来这个念想，姜昇润大概也活不下去。

 

所以就这么等着。

 

还真的等到了。

 

许久不见，连身体都变得陌生起来。

 

姜昇润看到宋旻浩腹部的伤疤，轻轻碰了碰，问他是什么。

 

宋旻浩笑。然后说，这是抽象的我爱你，你能看出来吗？

 

姜昇润又想掉眼泪。宋旻浩怎么总是这样让自己毫无办法。

 

如果说身体的交汇也算是一种语言，姜昇润想把所有的我爱你都讲给宋旻浩听。

 

我每天都好想你，你知道吗？

 

/11

 

事后。两个人都躺在床上发呆。

 

“我好像从来都不了解你。”姜昇润突然说。

 

宋旻浩心里咯噔一下。

 

“但是好像也不需要了解。”

 

宋旻浩松一口气。

 

“还不了解我啊？”宋旻浩翻了个身，靠近姜昇润，“你还想了解一下吗？”

 

“什么啊，”姜昇润一把推开他，“谁跟你说这个。”

 

姜昇润叹口气，宋旻浩觉得他像个小孩子在装老成。

 

“我只是觉得，我好像只认识和姜昇润在一起时的宋旻浩，其他时候，我一点都不知道。你的事我全都不清楚。但我的所有都被你掌握了，好不公平。”

 

“这样啊……”宋旻浩伸手摸摸姜昇润的头，“可是，和姜昇润在一起时的宋旻浩，就是全部了啊。”

 

/12

 

直到宋旻浩第一次见到姜昇润，他才知道心里掀起波浪是什么感觉。

 

也就是个普通的冬日，姜昇润穿一件卡其色的大衣，黑色高领毛衣，头发柔顺，刘海细碎。背着斜挎包，手里拿着书。没有表情，急匆匆地走着。

 

姜昇润永远不知道自己从宋旻浩旁边一闪而过，如果时空在擦肩而过的那一瞬间突然放慢，或许姜昇润会听见心动的细碎响声。

 

宋旻浩在原地愣了两秒，转身跟上去。

 

姜昇润走得飞快，宋旻浩和他隔着人群，几乎要跑起来。

 

很久之后宋旻浩想，如果自己跑快一点追上他，这样的相识会不会好很多。

 

可街上人太多了，姜昇润就像一朵浪花没入了海洋。

 

算了。

 

反正这种情况多的是，对吧。

 

宋旻浩都快要忘掉自己有过这么一次动心时，姜昇润又出现了。

 

在市中心的书店，姜昇润买了一堆书，抱着往外面走。出门时差点撞到宋旻浩，快速说了句“不好意思”就赶紧离开。

 

宋旻浩的大脑像被什么击中，愣了一下，想都没想就追过去。

 

姜昇润上了公交车，宋旻浩也跟着上去。

 

姜昇润找到座位坐下，掏出耳机戴上，望着窗外发呆。

 

宋旻浩在另一边，假装看窗外，其实在看姜昇润投在玻璃窗上的倒影。

 

宋旻浩心里升起一种奇异的感觉。说不出这个人像谁，但就是好熟悉，感觉已经看过千百次他的脸。

 

原来真的有一见钟情这种事，还发生在我身上。宋旻浩这样想着。

 

姜昇润在S大学站下了车，宋旻浩跟着他。

 

姜昇润抱着书走得很慢，宋旻浩也压着步子远远跟随。

 

宋旻浩突然有种危险的想法。

 

要不，上去搭讪？

 

太慢了，想直接拥有他。

 

宋旻浩其实一直在后悔，当时居然一点都没克制，哪怕多余的考虑都没有。

 

所以有了后面的一切。

 

对姜昇润来说的第一次见面，是他长久以来想要抹杀的回忆。

 

被绑得严严实实，在陌生的地方，面对着一个陌生的男人。

 

姜昇润甚至还没搞清楚情况，这个陌生男人就直接吻上来。

 

只能用尽全力躲避。

 

可哪里是他对手。

 

一直到姜昇润整个人都快支离破碎，这个陌生人才开口说话。

 

“我叫宋旻浩。”

 

姜昇润绝望地闭上眼睛，不愿意相信刚才发生的一切。

 

如果让他现在就死，他非常愿意。

 

宋旻浩抱起姜昇润，把他放进浴缸。

 

姜昇润眼睛里好像没有了光，也不想挣扎，就这样任他摆布，像个木偶。

 

宋旻浩试了试水温，开始给姜昇润清理。

 

其实宋旻浩心里都是抱歉。

 

但是当时看着姜昇润的眼神从迷茫到惊恐，看着他因为抗拒而涨红的脸，看着他闪烁的泪光。

 

有这么多的但是，但是理由的本质不过是欲求。

 

姜昇润大概刚开始的几个月都没怎么说过话，吃东西也少，肉眼可见地消瘦了。

 

宋旻浩强迫他做的时候，他反抗得很厉害，大概是把所有的力气都花在了这里。

 

但也没什么用，该来的总会来。

 

某一天宋旻浩打开房间，姜昇润和自己对上目光的时候下意识像后缩了一下。

 

就这个细微的动作，像刀片一样轻轻割伤宋旻浩的心脏。

 

宋旻浩走向姜昇润，姜昇润还是一如既往地往后退，退到墙角。

 

宋旻浩任在怀里他用力推搡自己，这一刻只想紧紧抱住他。

 

姜昇润一定也感受到了，挣扎了一下便不动了。

 

不知道过了多久。

 

姜昇润开口说话了。这么久以来的第一次，姜昇润主动对宋旻浩说话。不是在做爱的时候。

 

“为什么是我。”姜昇润声音哑哑的。

 

宋旻浩没有回答。不知道怎么回答。

 

如果说因为自己一开始就爱上他，他会相信吗？

 

本身就是冲动产生的错误，也根本无法弥补。

 

姜昇润是宋旻浩的阴暗面，也是宋旻浩的光。

 

姜昇润好像慢慢开始接受了现实，也不太抗拒宋旻浩了。

 

姜昇润好像很在意宋旻浩对自己的看法。

 

当他再一次问宋旻浩为什么偏偏是自己时，宋旻浩想了想，说：“姜昇润，家住z市，在s市上大学，六年前父母双亡，靠政府补贴和亲戚救济生活。上大学之后和亲戚也断了联系，平时也没什么朋友。你说，你这样一个人突然消失，会有人报警吗？”

 

可这才不是他的想法。

 

但不知道为什么，就是不想表露出自己对姜昇润的感情，好像他一旦知道，自己就彻底输掉了。

 

所以一直装得好冷漠。

 

明明比爱世界上任何人都要爱他，一见钟情真的好危险，让人把所有的东西都抛之脑后，只想和他在一起，在一起就好了。

 

宋旻浩从未停止过后悔。

 

宋旻浩下定决心要让姜昇润快乐起来。

 

也不是没想过还他自由，但私心总会战胜一切，好像只有把他栓住，自己才能活下去。

 

就算他恨自己，也认了吧。

 

宋旻浩的人生从来没出过差错，唯一的意外就是姜昇润。

 

或许有一天他会理解我吗？宋旻浩时常这样想。

 

世界上最好的事情也不过如此了吧，如果能得到姜昇润的原谅。

 

就算自己也无法原谅。

 

如果姜昇润能说一句“我不怪你”，宋旻浩的整个人生都会得到救赎。

 

每当宋旻浩把姜昇润抱在怀中，他都想把所有的温柔给他。

 

宋旻浩一直觉得自己是个极其容易倦怠的人，无论对什么，但是对姜昇润，好像可以永远保持热情，这就是特别之处。